——佛坪保护区“四调”花絮

     曹庆

        小黑和小白分别是两只今年正月后出生的“土狗”。说它们是“土狗”，是指它们不是显赫的名犬，都是在大古坪村出生的农家看家护院的“小狗宝宝”。

        小白是大古坪村伍家的大狗的后代，小黑是左家的大狗的后代。小白比小黑稍大一点儿。

        它们没有名字，主人大概也没有怎么在意它们。我根据它们的毛色，把它们分别叫小黑、小白。

        不久前，小白跟随来往于西河站和大古坪站之间转运物资的李吉玉来到西河保护站，俨然成为保护站的“独生子女”狗。我们来到保护站后，小白显得激动不已。见到每个穿迷彩服的人，都会树起尾巴不停地摇着，令人怜爱不已。

        4月24日，佛坪保护区“四调”向导小左从大古坪来到西河保护区，小黑“撵路”跟来。初来乍到，小白独一无二的地位受到挑战，狂追着小黑高声吠咬，小黑显得很劣势。

       小左站在院子里眯着眼浅笑，说小黑长得多像“黑娃的仔仔”（黑熊的幼仔），会有黑娃的气势的，只是小一点才不占上风。果然，不一会儿，小黑开始精神抖擞，向小白发起攻势，小白反而开始招架不住了。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天黑后，小白和小黑已经混熟，在一起玩起了“家家酒”。

        25日清晨6：10，小左与调查队一起上光头山工作，而小白和小黑在院子里戏耍，颇为“和谐”。小左说，不能让小黑看到自己走出保护站，小黑还小，不能让它跑太长的路，会累坏它。小左从营房后溜走时，两只小狗在院子里玩得兴致正高。

        大约10:00点多，我们发现两只狗不见了踪影。但是，连续几天来，李吉玉天天上山调查样线，小白一直跟着我们这些临时主人在保护站；小左走后一小时，两只狗还在院子里礼让着半块馒头呢，它们能去哪里呢？会不会一同回大古坪去啦？

        晚饭时分，小左收工回来，小黑一路踊跃跟从回来。在小左离开保护站后，小黑一路追到月亮坪，追上了小左，与小左完成了当天的向导任务。在大白河里进行调查时，小左与一只进食的大熊猫相遇。他兴奋地取出照相机拍照时，大概冷落了小黑，“狗仗人势”，2个多月大的小黑硬是扑上去将“庞然大物”大熊猫赶得远远的，它一个独享主人的关注。小白陪同小黑追赶上调查队，却不幸在光头山上迷路，没能一起回来。

        我们非常担忧小白的安全。回想小白的诸多惹人爱怜之处，猜想着它在光头山上如何过夜、吃什么？以小白稚嫩的小身体，它会不会成为光头山上大型动物的一道点心菜呢？小黑孤零零躺在火炉边酣睡，它会为小白舍命陪“君子”而丧生在陌生的光头山还内疚吗？

        26日，又是一天远距离的外业调查任务。在我的建议下，小左在上山前将小黑关在房里，以防止它再次“撵路”。小左走时，小黑在房里狂吠不止，惨不忍闻。因为担心它的小身子骨累死在大白河里，我们都硬着心肠不开门。在确认小左已经走远，小黑即使想撵路也没有了方向感、只能留在保护站等待主人时，才打开房门，将快“哭死过去”的小黑放了出来。小黑孤零零在院子晃悠。近中午时，小黑的踪影消失了。下午，同事毕小伟从光头山调查归来，带回了兴高采烈的小白。小白舍命陪君子的气概和顽强的生命力令我们感叹不已。李吉玉仔细地给小白捉身上的草虱，眼中满是爱怜和疼惜。

         天黑前，小左也回来了，率先冲进保护站里的是小黑，用它响亮的吠声报告收工回来了。小黑紧跟主人的坚定意志和行动也让大家唏嘘不已。两只小狗又相聚在欢乐的西河保护站院内。

         次日早饭后，我们离开西河保护站前往大古坪保护站，两只小狗跟随我们来到大古坪。小黑仍然是紧跟小左寸步不离。在大古坪，李吉玉心疼小白连日长途跋涉，又在惨冷的光头山上“吃苦两天”，就将小白放在他的马背上。小白恋恋不舍地骑马返回了西河保护站。

        连日来，我们不时会提起小黑咬定青山不放松般的执着和小白为同伴两肋插刀的勇武。动物毕竟是动物，但每个物种都具有生存的理由和诸多的优良品质，我们在研究保护生物多样性的同时，借鉴学习物种的优秀品质和生存策略，不仅应该是仿生学的范畴，也应该渗透到我们的日常工作生活中去。（佛坪保护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