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瑞

 

         朋友，你听见过鸟叫吗？你能从各种鸟的叫声中诠释出鸟语来吗？其实人类与鸟有过千百年的和谐相处，鸟是人类的好朋友。在喧嚣的闹市偶尔间也能见到鸟，不过，那是关在笼子里的鸟，鸟的命运与忧乐都系在主人的手里，没有自由可言。大山里的鸟就完全不同，既有领地，还有领空，绿水青山间，可以自由地翔，纵情的歌，悲凉的鸣，豪爽的叫，彻夜娓娓诉说，喧泄内心的愿景，它们的鸣叫还昭示人们要与人为善，和睦相处，催促农夫朝起暮归，告诫耕耘者不违农时“算黄算割”。

         记得童年时，奶奶给我讲过一个又一个鸟的故事，那样的鲜活生动，饶有风趣，耐人回味。鸟和人类一样，有自己的语言，还有生动有趣的故事。人类曾仿效鸟凌空翱翔的姿态研发了飞机，鸟也学习效仿人类的语言，每逢春耕播种的季节，如有年轻女子下地劳作，便可听到一种多情的鸟仿佛在叫：“喔…姐回去！喔…姐回去…”，如此重复几遍之后，“多情鸟”便很不耐烦地再叫：“叫姐回，姐不回，叫我实在没脾气…爱回不回…嘻嘻…去”。这鸟不仅是多情的种子，而且还有点爱管闲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鸟也爱慕几分。春末夏初的季节，你身临绿水青山之中，还能听到一种鸟在惨痛地叫：“唉哟…唉哟…唉哟…！”一声声如悲如泣，痛彻心扉，让人惊恐万状，不知这鸟得了何等怪症。其实，你不用着急，山里人称它为“肚子痛”鸟，这叫声就是它忽悠人类的杰作。另有一种鸟，鸣叫在春天夏日的朝朝暮暮，人称“催工鸟”，每日晨曦将至，东方欲白，这鸟便高叫：“一走几里路…一走几里路…”。声音高亢洪亮，打破黎明的宁静，提醒人们朝起而作，莫误农时，因为爬坡上山到劳作地点还有几里的路程；当晚霞落幕，暮色深沉之际，它又深情地鸣叫：“唉，快回去…唉，快回去…”，“一送几里路…一送几里路…”。

         有种鸟人们叫它“悔过鸟”，在漫漫长夜里，它的鸣叫深沉忧伤，充诉着悔恨无期的绝望，仿佛在哭诉着：“我儿错过…我儿错过…”。其声划破万籁寂静的夜空，令人悚然以惊，怅然以疑。如果你是外乡来客不懂鸟语，又不知其情，一定会莫明其妙。其实这里蕴藏一个故事。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家庭的两个儿子，长子为前娘所生，次子为后母所生，继母处处责难长子而偏爱次子，由于次子的人品好，又极富同情心，弟兄俩关系却处的很融洽，日子一久，继母蒙生出杀害长子的恶念，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谁知当夜弟兄俩换床睡觉，她雇请的杀手按原计划行刺，结果却错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恶妇得知后当下被气死，便变成了“悔过鸟”。这鸟岁岁年年的哀叫，也算是对害人害己这一悲剧的忏悔。

         还有一种鸟，据民间相传，是远古时候关中某村一位老财主变的。这财主家藏万贯，良田千倾，正当麦黄季节，邻居劝其雇佣麦客尽快收割，老财主为了压低麦客工价，故意拖延收割时间，不料一夜之间暴雨冰雹将千倾良田毁于一旦，老财主一气之下，乌乎哀哉，变成了鸟。人算莫过于天算，老财主的如意算盘，未能算过天灾。它的叫声颇为新颖：“算黄算割…（小麦黄了要边黄边割）算黄算割…”。警示告诫人们，小麦成熟了就要边黄边割，才不会颗粒无收。

         山林是花的世界，鸟的乐园，山中有百鸟，这山自然就平添了几分灵气，“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大山里有很多种鸟，不仅能歌，而且善舞，它们像雨燕般在空中自由飞翔，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难以捕捉它灵活的舞姿，它们的歌声清脆嘹亮委婉动听，仿佛给人类讲述着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