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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大干沟——调查日记(赵文超)

来源:牛背梁    发布日期:2009年1月5日    浏览次数:

神奇大干沟
                  ——调查日记
赵文超
      随局科研项目调查队一行由大干沟进入保护区,一路缓慢的上坡路还算比较好走。队员们都是好劳力,经过前段时间的操练,GPS定位,观察、测量、报数、记录,大家干起活来顺顺当当,风风火火的好像急行军似的。
      在海拔1814米的沟道内,成片的全是苍翠的木贼地。我们走进了木贼的世界,很是壮观。这样的生境一直持续到海拔1890米的地方才结束。看看海拔表已经是2050米了,再上个急坡马上就到马鞍桥了。忽然,鬣羚的新鲜足迹出现在我们眼下:鬣羚的蹄印仅和羚牛幼体蹄印差不多,明显比斑羚的足迹要大的多。鬣羚的足迹方向和我们前进的方向一致,根据足迹窝里泥土的潮湿程度判断,鬣羚一定就在附近!刚才是我们的动静将鬣羚惊吓了。我渴望能抓拍到它的照片,于是赶紧循迹追踪。由于光顾着追寻它的足迹,不觉猛一回头,后面是两米多高死寂茂密的竹林,竟没有一个队员跟着我,我成了光杆司令!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的喘气声和嘭嘭的心跳,不觉脑后有一丝寒意,有些心虚啊。
      循着足迹我满头大汗快速爬上了梁顶——海拔2108米的马鞍桥,鬣羚的足迹下到西沟峡的密林中去了。在没有拍到鬣羚的遗憾中,我两三下交叉压倒了几丛松花竹,迅速打了个与潮湿地面隔离开的窝铺,怀里抱着照相机,仰面躺在上面喘气休息,等待其他队员的到来。
      马鞍桥是个美丽的地方,十年前羚牛冬栖息调查时见到的那棵水曲柳,依然笔直挺拔,刚直的近乎有些高傲了。她近10米的身高,50多公分的胸围,像个老情人似的,对我们的到来表露出些许亲切的摇曳;她还是那样的苍劲,苍劲得令我眼眶发热;她看不出任何岁月的雕痕,是没有疤痕的栋梁之才,在马鞍桥的最低处默默地一枝独秀;她伫立在梁顶,南望大干沟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层叠峰峦,向北遥看西沟峡秦岭主脊低凹处那黄色的土溜子(仿佛是世外桃源的沃野肥田)。也许至清的纯洁使她远离了孤独和无奈,也许是她那随缘的寡欲调节了心理的平衡。只是我没有她那样好的心态,世俗的琐事象讨厌的蚊子一样骚扰我平静的心,这是否是佛说的尘世中的尘事?
      沿着马鞍桥左转向上是通往秦岭主脊的小支梁,一路是缓上坡,步行大约几分钟后到达一个名字叫营房的地方。所谓的营房,是指被烟火熏黑的一块崖下平地。这半边崖是面南的,山崖下有用松花竹铺垫的窝铺供行人歇脚。营房的水源估计是营房形成的主要原因,毕竟是海拔2200米的山顶上。营房旁边的地面上有一股清水从地下渗出,水流入下面脸盆大小的水洼里,行人可以从这样的水洼中舀取生活用水。人少时还可以,人要是多了,还要蹲在水洼旁守侯新水的渗蓄。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暖融融的太阳,把营房照得亮透了。阳光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大伙眯着眼躺在营房的窝铺里,晒着正午的太阳,暖暖的舒服极了。小邵在地上展开了个“大”字,沐浴在难得的太阳暖意里,真让人舍不得走了,我们索性在营房作了一次大的调整休息。
      随着一声吆喝,大家稀稀拉拉的起身继续向文公庙进发。不到几分钟,营房的暖意尽失,代替的是高处不胜寒的冷风渗灌人的每个细胞,脚下必须不停前进才能抵挡住冷战。一路上的险坡,几乎是垂直上下,我们腾挪跌宕,一会上石皮,一会又踩着脚窝垂直下石皮,几乎没有路可走,估计就连斑羚也少走这样的路。一路上是石皮和镶嵌在石皮间隙、稀疏相连的秦岭冷杉,偶尔也能发现几株冷杉树上结着满树的野生木耳,从底下望上去泛着银白。只是木耳已经干透,一碰就碎的样子。小段很兴奋地和向导爬上树去摘野生木耳。我们很幸福地摘了很多,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口袋,这可是晚饭宝贵的“蔬菜”哩。
      文公庙坐落在秦岭主脊一侧的小支梁梁脊,面南,地势居高,能一目尽收辽阔厚重的西沟峡。文公庙不大,秦岭上的庙宇规模当然不能和关中的庙宇相提并论,文公庙由大约5厘米厚的青石板精雕细琢而成,建筑面积有1平方米左右。想象很久很久以前,这些石板被古人雕琢成卯榫互相套接一起,做成佛龛的样子接受信徒的膜拜。至今历尽了岁月的沧桑风雨,仍然巍然端立,确实难得啊。
      顾不得仔细鉴赏文公庙的结构做工,赶忙点燃一根香烟当香插在庙里面的石香炉里,全当是对文公庙山神的恭敬。稍作休息后,大伙就忙活着砍柴搭锅做饭了。另外俩人准备铺盖睡袋,把晚上的宿营地收拾好。晚饭时在文公庙前搭起一堆大火御寒,只见火焰跳跃有一人高,越烧越旺,大家围着火喝酒唱歌,把调查的辛苦抛到九霄云外是。这么热闹的时候,应该是让文公庙历史性的再红火了一把!饭后,调查队员们就近着火堆,偎依在文公庙的石板下,美美的睡了一个晚上。